整個修仙界，提到大名鼎鼎的道元仙尊，冇有哪個修士不得往人中多掐一口氣。

那女人生得好一副清冷皮相，貌若冰玉寒潭。

而生性卻相當風流，處處留情，全然不像上清宗唯一一位仙尊應該有的持重風骨。

而身為仙尊座下唯一一位弟子的——祝卿安，卻與她的師尊大相迥異。

師尊調戲美人，她一心向道。

師尊談情說愛，她一心向道。

師尊狀態不明，她一心向道。

祝卿安的道心堅定得宛若銅汁兒澆成的，任風吹雨打，春去秋來，她——

一心向道！

隻不過……

“徒兒……這是為師新編寫的功法，你是頭一個嘗試的。”

清冷美人躺在床上，墨發散開，神情嬌媚。她勾起她的頸脖，輕嗬出一口氣，淡淡笑道：“開心嗎。”

“……”

祝卿安默默閉上眼，一麵從容敷衍，一麵冷漠道：“師尊，弟子雖然一心向道，喜好鑽研道法。”

“但並不想與您——”

“怎麼了？”

“研究合歡道。”

祝卿安少年時喪母，為了完成母親的遺願，人急亂投師，拜入了上清宗道元仙尊門下。

那個女人雖然風流成性，卻會關心自己吃得好不好，擔憂自己穿得暖不暖，生病寸步不離在旁侯著，外出時時刻刻用神識惦念。

修道亦是傾囊相授，也從不吝嗇給自己各路武器法寶和護身的玩意。

“祝卿安？”

“弟子在，師尊。”

“你生得這般模樣，”那個女人憐愛地撫著她的臉龐：“為師甚是喜愛。”

“一直陪著為師，如何？”

大概冇人能抵得住師尊這樣看似風流的人獨獨對自己溫柔。

她也不能。

祝卿安心頭永居首位的成仙二字底下，悄然多了一行：

符曉。

這份心意暗中燃了很久，久到有一日。

她偶然在師尊房中發現了一副畫像。

——她孃親的畫像。

“師尊，您……”祝卿安手裡攥緊那副被精心保護的畫卷，被符曉滿眼淡漠刺到，忽然失了言語。

“為師答應過她，助你成仙。”

原來，冇有湊巧。

原來，師尊愛的從來不是她。

祝卿安關了自己一宿，第二日下山，臨走前最後看符曉一眼，她再冇回頭。

不過，想要成仙確實磨難重重。

祝卿安看著這個再次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女人，掉頭就走。

“徒兒，你就冇想過為師嗎？”

“師尊，請自重。”

“可為師很想你，哪裡……都想。”

祝卿安端詳她許久，輕蔑一笑，像是諷刺符曉，又像是自嘲，“您是後悔了嗎？還是又寂寞了呢。”

不過那又怎樣？

她不會再上當了。

雖然上不了當。

但祝卿安今晚註定是閉不了眼了，她冷漠扭頭看過去——

清冷美人正跪在她的被褥上，衣衫半遮半掩，傾身靠近，淡淡香風拂麵，媚眼如絲。

“徒兒，你怎麼……

“不過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