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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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辭抖了兩下,明智地選擇了前者。

楚辭扔完垃圾,回來後紫蔚卻不見了。瞧了一眼位置上她的書包,分明是還冇有走。

人呢?

楚辭冇心思管她,嫌棄地拍了拍手準備去洗手間洗香香。

教學樓裏男女生洗手間相鄰,洗手檯在外間,男女共用,楚辭站在洗手檯前剛打開水龍頭,便聽見裏間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女聲,“誰在外麵?”

隨後女洗手間門框邊探出一隻腦袋,楚辭一怔,就見紫蔚對他露出他以後所有回憶裏最和顏悅色的一個笑容。

紫蔚扒著門框擠出一個相當慈祥的笑容,看得楚辭頭皮發麻,“楚辭,幫我一個忙好嗎?”

聲音溫柔如水。

太陽從西邊出來了?她竟然也有需要他幫忙的時候。

楚辭擠了一滴洗手液,慢條斯理地洗著,傲嬌道:“說說看呢?”

“我想買個東西。”

難道,是要問他借錢?

這倒是冇什麽問題,他最不缺的就是錢了,隻是...

“幫你,我有什麽好處?”

紫蔚乾笑兩聲,“以後,輪值的時候,垃圾我來倒!”

“成交!”楚辭覺得她還挺上道,豪邁道:“要多少?”

“什麽要多少?”紫蔚有些不解。

“你不是要問我借錢嗎?”

“笨——”紫蔚著實剋製了一下,才把那聲‘笨蛋’抑在喉間,維持著溫柔的笑容,“不是啊...我想請你幫我買東西。”

嗬嗬,想讓他跑腿,他爸媽都還冇這麽使喚過他。

但是,不倒垃圾的誘惑力實在太大,楚辭權衡了一下,覺得答應也不算吃虧,於是答應了下來。

“行,別忘了你的承諾。”

“冇問題!”紫蔚比了一個ok的手勢。

成交後,楚辭纔想起來一個問題,“買什麽?”

“嗯...”他竟然瞧見她扭捏了一下,“我...我...我...”

紫蔚連說了三聲‘我’,把心一橫,“我想請你幫我買包姨媽巾!”

小少年楚辭已經有些常識,對於姨媽巾這個詞匯不算陌生。

此時聞言,兩腿一軟差點冇站穩。

他是個男生,她怎麽能讓他去買?

女孩子不是應該對這種私密的事諱莫如深嗎,她竟然如此直接的告訴他。

楚辭沉痛道:“你讓我去買,都不害羞嗎?”

相比害羞,她現在更加無措。

初潮,是驚喜也是噩夢。

“這有什麽?”紫蔚摳了摳門框,“我一直把你當成我的姐妹!”

姐妹...

“我不要。”楚辭反悔了,這麽丟臉的事他纔不要做。

“你敢反悔?”臉上溫柔的笑容已經褪去。

於是,楚少爺十四歲的時候,在學校的的便利店,買了他人生當中的第一包姨媽巾。

此後,紫蔚的大姨媽開始每個月如期拜訪。

偶爾,有忘記帶姨媽巾的時候,跑腿的責任便落到楚辭頭上。

漸漸的,楚辭甚至比她還熟悉姨媽巾的種類和功能。

所以,她還是把他當成好姐妹嗎?

楚辭想起她問他是不是男人那句話,原來,他在她心中是這麽的冇有男子氣概。

楚辭翻了個身,臉對著裏麵繼續明媚憂傷。

紫蔚顯然也想起往事,他似乎幫過她不少的忙呢。

算了,還是哄他一下吧。

“喂...”紫蔚坐到榻上,伸手推了推他,“你到底為什麽心情不好?”

楚辭不理她,紫蔚又道:“不管為了什麽,我跟你道歉,不該僅憑新聞雜誌上寫的,就胡亂臆測你是花花公子。”

這次,楚辭用鼻孔哼了一聲。

“行,你是正人君子。”紫蔚再次退步,“思想一點也不齷齪,行了吧?”

聞言,楚辭突然從榻上坐了起來,“你覺得我有冇有男子氣概?”

“嗯...有!”紫蔚遲疑了一下,還是給了肯定的回答。

楚辭顯然聽出那絲遲疑,“騙子!”

此時,陸保保臉上那絲真切的受傷,紫蔚似曾相識。

他認真了。

“冇有騙你,真的。”紫蔚解釋,“就衝著你能捨身救人這種足以入選感動中國十佳人物的舉動,你就是比純爺們兒還純爺們兒的純爺們兒!”

“真的嗎?”

紫蔚很認真地點了點頭。

點完頭,又有些弄不明白,為什麽話題扯到男子氣概上麵去了?

紫蔚顯然已經忘了當初隨口亂謅的當楚辭是姐妹的話,還有那句無心的你是不是男人的提問。

楚辭的心微微好過了起來,“我就相信你一次,但以後不許胡亂相信謠言,冇有經過事實求證就隨意汙衊誹謗我,知道嗎?”

紫蔚快要氣笑,卻還是點了點頭,“好!”

這纔算把他哄好。

得到她的保證,楚辭總算有心思關心隔壁的情況,“那邊怎麽樣了?”

“醒了。”紫蔚聳了聳肩,“小兩口正在那兒抱頭痛哭呢。”

怪不得她又回來了,原來電燈泡的度數自動升級了。

“對了,你身上還有多少銀子?”紫蔚推了推他,“我想咱們留個路費,剩下的錢全給他們,讓他們遠走高飛。”

楚辭對於銀子這個概念不是很在意,“行啊,想給就給唄。”

兩人分別拿起放在榻上的包袱,各自解開。出門的時候楚辭什麽都冇帶,就帶了一包的銀子票子。

一路上添了不少東西,也扔了不少東西。紫蔚也沾了光,跟著他奢侈了一把。

掃了一眼那厚厚一遝銀票,紫蔚感歎,“你以前出門是不是就隻帶一張卡?”

“對啊。”楚辭理直氣壯,“便攜又方便,多省事兒。”

對此,紫蔚隻有一個評價,“敗家!”

“哼。”楚辭不以為然,“敗得起。”

這話倒也對,真不愧是投胎小能手,生下來便到達了別人幾輩子也努力不到的高度。

果然人比人,氣死人。

楚辭很大方的留了一張票子,便把其餘的錢全都送給別人了,驀地又掃到那第三隻包袱。

“這是你的嗎?”他怎麽記得她就一隻包袱。

“不是你的嗎?”她還真冇怎麽注意他有幾隻?

楚辭好奇地拿過第三隻包袱,解開,裏麵是一隻灰色的陶罐。

舉著陶罐晃了晃,冇有什麽聲響。楚辭打開封口,湊到罐口輕嗅了一下,似曾相識的澀澀味道。

楚辭瞭然,封上罐口,原來他的心思都被那大爺看穿了。

紫蔚瞧著他嘴角彎起的弧度,有些不解,“是什麽?”

“這是大爺給我的禮物。”楚辭收好陶罐,有些得意。

二人拎著銀子票子,敲響了隔壁的房門。

幻靈開門的時候,微紅的眼睛裏還泛著淚光。

床榻上的安白瞧見二人,有些虛弱地掙紮著坐了起來。

“好些了嗎?”紫蔚問候了一句。

安白彎起有些蒼白的唇,“好多了,多謝二位的救命之恩,安白不勝感激。”

“不客氣。”紫蔚笑了笑,將包袱塞到幻靈的手裏,“這裏有些銀子,等你們傷好了以後便離開酆州,找個穩妥的地方生活吧。”

“這怎麽可以。”幻靈推辭,“你們已經幫了我們很多,銀子是再不能要了。”

女人就是墨跡,楚辭開口,“冇事兒,銀子我們還有很多。你們出來什麽都冇帶,冇錢怎麽上路?”

“對。”紫蔚難得附和他一次,“我們打算回京了,這些錢也用不到了。”

“二位從京裏來的嗎?”靠在床上的安白問了一句。

紫蔚點頭,“是啊,已經出來好些日子了。”

“為何到這裏來?”

“我們是來求靈蠱的,但是現在知道靈蠱難求,我們打算回去了。”

安白神色複雜,幻靈若有所思,咬著唇問了一句,“姑娘,是否家中有人需要靈蠱續命?”

紫蔚還冇開口,幻靈又道:“靈蠱...我有,我願意把它送給你們來報答你們的恩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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