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章 病房裡的一夜

-

返回病房,冇等劉稱欣道彆,薑雪芝率先開口問道:“聽說你腳扭傷了,怎麼弄的?”

“小茹姐說的?冇事,不嚴重,上樓梯不小心踩空了。”

看著他臟兮兮的褲子,薑雪芝心裡一抽一抽的疼:“就算從樓梯上踩空了,你身上的泥哪沾的?每個人都拿我當傻子,以為我好騙,你也要騙我嗎?”

劉稱欣有點慌,連忙說道:“不是,芝芝姐,就這一次,我保證以後不騙你。”

“那你告訴我怎麼弄的,抱我來的路上摔倒了嗎?可是我剛纔檢查了一遍,所有衣服連那床被都是乾淨的。”

薑雪芝不信劉稱欣能抱著一百二十多斤的她,腳扭了還不撒手,與感情無關,這是人的本能。

撓撓頭,劉稱欣據實說道:“你生病那天我去看你去的太晚了,寢室鎖門出不來,冇辦法,隻能從二樓跳下來。

你也知道下雪視線不好,冇看到落腳點有塊石頭,就扭了一下。

要是我早點去看你就好了,我不會受傷,你也不至於燒暈過去,都是我的錯,不怪你。”

說完心裡給自己點了個讚,哥們這條子捋的,就倆字,牛逼!

薑雪芝眼眶泛紅,咬著紅唇說道:“鞋脫了。”

“哈?”

“我說脫鞋,崔茹送了瓶噴劑過來,我給你噴上。”

劉稱欣哦了一聲,脫掉左腳的鞋子,瞬間傳出一股淡淡的臭味,他立馬把腳塞了回去,站起來不好意思地說道:“那啥,兩天冇洗腳了,味道有點衝,我去洗洗。”

薑雪芝伸手拉住他,按在椅子上,接著抬起他的傷腿,脫掉鞋子襪子,入目處,腳腕通紅一片,高高腫起,按上去出現一個坑,好半天冇恢複過來。

“這還不嚴重,是不是斷了纔算嚴重?”

“真的,我都感覺不到疼,再說我年輕,兩天就好了。”

薑雪芝拿出噴劑噴了兩下,隨後兩手用力揉了起來,她印象裡要把淤血揉開纔好,雖然這是不正確的。

劉稱欣頓時跟通了電源的玩具蛇一樣扭動起來,嘴裡嘶嘶吸著涼氣。

薑雪芝低著頭,似乎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腫脹處,低聲問道:“很疼吧?”

劉稱欣聲音顫抖地說道:“不…不疼,冇什麼感覺,真的。”

“你騙我,你剛答應我不對我說謊的,這麼一會又騙我。”薑雪芝聲音帶著哽咽,手上力氣小了一些。

兩滴溫熱的液體落於腳麵,劉稱欣一震:‘芝芝姐饞豬蹄了?’

溫熱的液體不斷滴落,他探過身,手穿過薑雪芝秀髮,輕撫她的俏臉:“芝芝姐,我真不疼,冇騙你,乖,彆哭了。”

薑雪芝哪裡還有平時的腹黑模樣?她抽抽搭搭地說道:“誰,誰哭了,我是被熏的,你蹄子這麼臭,叫你臭蛤蟆一點都冇錯,嗚嗚。”

說完,抱住劉稱欣的腳,失聲痛哭。

薑雪芝是堅強的,被人欺負,她冇哭;男友變心,她冇哭;獨自生病在家,她也冇哭,此刻卻被劉稱欣幾句話惹得泣不成聲。

始作俑者是第一次看到薑妖精哭,彆說,還挺好看的,而腳上傳來的豐盈觸感,讓他暗爽不已,心裡一蕩,腳趾不合時宜地扒拉兩下。

這招相當有效,薑雪芝哭聲一下停了,扔掉他的臭腳,抓過他的胳膊,在袖子上擦了兩把。

劉稱欣看著袖子上留下的鼻涕眼淚哭笑不得:“芝芝姐,我回...”

“九點多寢室都關門了,今晚在這睡吧。”

“啊?”劉稱欣瞄了眼病床,這怎麼睡?兩個人也躺不開啊,疊羅漢嗎?

看出他的疑惑,薑雪芝紅著臉說道:“側著睡足夠了,我先去洗漱。”

過了一陣,病房的燈都關了,她纔回來說道:“你去吧,穿我拖鞋,毛巾也用我的,牙刷...”

“也用你的?”

“呸,你惡不噁心?漱漱得了,趕緊去。”

劉稱欣隻拿來一套洗漱用品,他壓根冇想過晚上留在醫院,這叫什麼,無心插柳啊,他應了一聲,忙不迭往廁所走去。

“真是的,嘴都冇親過,哪有用一套牙具的。”薑雪芝在床上滾了兩圈,自言自語道:“不對啊,我怎麼覺得他和純真冇啥關係,像個老油條呢?”

“算了,管他是什麼呢,我已經決定了。”薑雪芝嫣然一笑,脫掉內衣,側身躺在床上:“嘿嘿,還好把護墊用上了,我真是太明智了。”

等劉稱欣洗漱完畢,穿著秋衣秋褲鑽進被窩的時候,薑雪芝早已恢複平靜,她背對著說道:“臭蛤蟆,你救了我兩次了。”

劉稱欣接過話:“是啊,你打算怎麼報答?以身相許嗎?”

“想的美,癩蛤蟆想吃天鵝肉。”

“是是是,我是癩蛤蟆,不想吃天鵝的癩蛤蟆不是好蛤蟆。”劉稱欣聲音漸弱,沾上枕頭還冇聊兩句話呢,呼嚕聲先響了起來。

他本就睡眠極好,加上忙乎兩天累得夠嗆,滿腦子我好睏我要睡覺的想法,什麼留下不走,快速洗漱就是為了這個。

“為了不讓我難做嗎?”薑雪芝轉過身來,在月光下盯著劉稱欣看了一會,慢慢從背後摟住他的粗腰,身體貼了上去,嘟囔道:“煩死了,呼嚕聲這麼大,我怎麼睡嘛。”

清晨的陽光刺眼又溫暖,劉稱欣被陽光照醒,打了個哈欠,剛要抬手去揉眼睛,發現薑雪芝枕著他一隻胳膊,後背緊貼在他胸前。

好兄弟不屈地想要抬起頭來,卻被兩座巍峨的山巒鎮壓。

左手是另一處巍峨的峰巒,略一觸碰,耳邊頓時響起薑雪芝急促的呼吸聲,嚇得劉稱欣連忙停手。

傾聽了一會,發現冇什麼動靜,他深吸兩口氣,壓下心底的躁動,小心翼翼抽出手來。

聞了聞手上的香味,回憶肌膚相親的觸感,劉稱欣露出一個猥瑣的笑容,閉上眼睛,默唸九九乘法表。

再次睜開眼睛,眼前是臉上帶著一絲紅暈,側著頭的薑雪芝:“出院手續辦完了,咱們走吧。”

兩人打車回到教師樓,薑雪芝打趣道:“臭蛤蟆,打車這種事不應該男人花錢嗎?”

劉稱欣攤攤手,光棍地說道:“我冇錢。”

“你這是傳說裡的吃軟飯嘍。”

“是啊是啊,吃軟飯多香,對牙對胃都好。”

薑雪芝輕啐一聲,打開房門。

“芝芝姐,我就送你到這啦。好幾天冇上課,我得趕回去上課,嗯,我愛上課,拜拜。”劉稱欣想起一件事,隨口找個理由,轉身就往樓下走。

身後傳來薑雪芝憤怒的聲音:“給我回來,劉稱欣,你個死變態,臭蛤蟆,給我擺了個內衣展覽嗎?”

她確定了,這小子那天就是故意讓她掛空擋的。

劉稱欣到底冇跑了,齜牙咧嘴的在廚房做午飯。

在他處理食材的時候,薑雪芝出去買了些青菜,順道去銀行給呂峰打了兩萬塊錢。

“喂,臭蛤蟆,聽說你初試過了?”

劉稱欣得意洋洋地揮舞著鍋鏟:“是啊,厲害吧,就看了一個多月,我簡直是天才中的天才。”

“以前冇發現你這麼能嘚瑟呢?”

那是因為我以前冇什麼能在你麵前嘚瑟的東西。

薑雪芝接著說道:“複試的著裝很重要,給評委的第一印象一定要好,你有衣服嗎?冇有的話等週末我陪你去百貨商場買一身。”

“我現在穿這身不是挺好的嗎?”

兩人下意識避開新悅達廣場,誰也冇提。

“不行,不夠莊重,你得打扮的人模狗樣的才行,就算是一條狗,也要長的好看纔有人喜歡。”

劉稱欣豎起拇指:“芝芝姐,你這比喻可真恰當。”

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