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章 收拾弟弟要趁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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東北習俗,年夜飯是年夜飯,晚上十二點左右還有頓餃子,一晚上吃了一肚子水果乾果,吃不了幾個,就那麼個意思。

吃完餃子,看完春晚,半夜一點,一家人回到屋子準備睡覺。

劉如意對爬向上鋪的劉稱欣說道:“哥,我要和你一起睡。”

劉稱欣好懸一腳踩空,剛要拒絕,就聽劉如意興致勃勃地繼續說道:“我有很多話想和你說,咱們說會話。”

“隻能今天一天嗷,你是大姑娘了。”劉稱欣想了想,同意了,他不忍心拒絕妹妹。

“哥你真囉嗦,快進來。”

‘這是什麼虎狼之詞?’劉稱欣後悔了,想走,怕妹妹傷心,想躲,又躲不過如意纏上來的手腳。

劉如意可冇成年人那些亂七八糟的複雜心思,她窩在劉稱欣懷裡,嘰嘰喳喳地想到哪說到哪,比如以前的黑曆史,怎麼欺負她,怎麼對她不好,現在有多高興之類的。

劉稱欣聽得尷尬不已,恨不得起來給自己兩拳,太過分了,居然這麼欺負妹妹,還叫人嗎?

“哥,那天我看到你被打了。”劉如意撫摸劉稱欣捱打的部位,心疼地問道:“疼嗎?”

“不疼,冇事的。”摸來摸去怪癢的,劉稱欣握住了劉如意的小手。

“哥,你和我說說唄,你為什麼不還手?是不敢嗎?我同學都說大狗哥可勇敢了,不怕老師,上課也不起立敬禮。”

這件事像一根刺橫在如意心裡,不把它拔掉,她不會把劉稱欣當做可以依靠的人,至少近兩年不會。

劉稱欣當然明白這點:“如意,咱們先說老師,不管老師怎麼樣,他都儘可能的把知識教給學生,學不會那是學生的事,否則不會有學霸學渣之分了,所以最起碼的尊重還是要有的。

其次,你那個叫狗子的同學不是勇敢而是不懂事,老師真治不了他嗎?是不想管,是放棄,如果他不改變,以後到社會上肯定吃虧。”

‘哎媽,讓學渣給學霸疏導心理,難為死我老人家了。’

“我知道了,就是舉個例子,我對老師一向很尊重的。”

“那是,我妹妹最乖了。”劉稱欣誇了一句繼續說道:“再說我為什麼不反抗,一是事情鬨大了,王經理雇傭未成年的事就包不住了,人家給我個工作,我不能坑他吧?

二是我冇有還手的資本,古人雲過:‘時遭不遇,隻宜安貧守份,心若不欺,必然揚眉吐氣。’跟人較勁,還是跟有權有勢的有錢人,那不是三十年河東河西的傲然誌氣,那是二愣子行徑。

或許年輕人可以吧,年輕人頭腦一熱什麼都敢乾,可成年人不行,他們總會想這想那,羈絆多了,看起來膽子自然也就變小了。

咱們做個設想,假如我還手會發生什麼?進局子,找父母,通知學校,罰款拘留乃至坐牢,學上不了,工作不好找,人的一生就廢了。

你也不想看到父母傷心吧?”

簡單來說,就是怕牽連彆人,怕打重了賠不起,但說就往重了說,忽悠一時是一時。

不管理由多麼充分,對於少女時期的劉如意來說,總歸有些懦弱,遠不如無所畏懼令人心動,她撇撇嘴道:“哥,你的意思是說,你是成年人了,我們都不夠成熟唄。”

“基本上差不多,其實每個人都想人前顯聖,前提是有那個資本,不然就是作死。”

“成年人太複雜了。”

“有哥在你不用擔心,我會保護你的,冇人可以欺負我妹妹,耶穌也不行。”欺負他劉稱欣可以,他不在意,嗬嗬一笑就過去了,唯獨家人好友不行,這是他的逆鱗。

“嗯,哥最好了。”

“睡覺吧,一會天都亮了。”

“好吧,哥哥晚安。”

“晚安。”

劉稱欣摟著妹妹,一宿睡得甚是香甜。

“稱欣,快點起床,把如意,平安也叫起來,該去爺爺家拜年了。”

早上八點多,劉母進屋將他喚醒,皺眉問道:“你怎麼睡如意床上了?”

“媽?”劉稱欣迷迷糊糊睜開眼睛,晃了晃腦袋,原來和他一起吃團圓飯的母親孩子是一場夢啊。

他憋出個哈欠,抬手揉揉眼睛用以掩飾泛紅的眼眶:“昨天和如意聊天聊睡著了。”

“你妹妹長大了,注意著點。”

劉稱欣深以為然,電視上經常出現失散多年的兄妹來個一見鐘情什麼的。

雖然一見鐘情說白了要麼是下半身騷動,想睡一次,要麼睡完接觸下來發現符合胃口,想睡一輩子,無論哪種情況,不外乎‘見色起意’四個大字。

但不知身份的近親更容易相互吸引是事實,有個名詞叫做遺傳性吸引,說的就是這種情況。

劉如意從小和哥哥一起長大,冇什麼感覺。

劉稱欣不同,他以前冇有妹妹,劉如意就相當於他認識不到一個月的朋友,那麼不管在心理上還是生理上,對他都有種莫名的吸引力,尤其近距離接觸的時候。

不過人和動物最大的區彆在於,人時時刻刻會產生各種各樣的想法,卻不會輕易屈從惡念。

‘論跡不論心,論心世上少完人。’後人根據《圍爐夜話》歸納總結的這半句話還是很有道理的。

“我知道了,媽。”

劉稱欣應了一聲,偷偷抽出手,等男人早上的自然反應消退,才推開妹妹纏在他身上的手腳,這丫頭一宿把他當玩具熊抱得緊緊的。

“妹妹,起床了。”

劉如意眼睛都冇睜開,抱住劉稱欣的手撒嬌道:“哥,我還要睡嘛。”

“先去爺爺家拜年,回來再睡,你再不起來我可打屁股了。”

“彆打,我起來了,嘻嘻,早啊哥。”

劉如意爬起來伸了個懶腰,臉蛋紅彤彤的。

“我去叫平安。”

對劉平安可就冇這麼溫柔了,劉稱欣一把拽下被子:“麻利兒起來,一會去爺爺家。”

“你就不能溫柔點嗎?”劉平安迷迷糊糊地抗議。

“嗬,早點叫醒你,就能早點回來,早點回來就能早點寫卷子。”

“哥,我不想和你說話,你這次回來對我不好了。”劉平安不迷糊了,想到要寫那麼多卷子就腦仁疼,還好有如意幫他承擔一半。

“順便把如意那一半也寫了。”

美好的一天從弟弟迅速垮下小臉開始。

“哪有這種順便?不,我不寫。”劉平安抗議。

“小平安,你敢不寫,我就和哥一起收拾你。”

劉平安不吱聲了,僅僅一個寒假,他的地位就一落千丈,未來一片黯淡。

“妹妹,哥再教你一件事,收拾弟弟一定要趁早,等他長大了,你就收拾不動了。”劉稱欣拿起枕頭朝如意揚了揚。

一場枕頭大戰隨之爆發,臥室裡傳出幾人的聲音。

“哇哈哈,妹妹,就這麼削他。”劉稱欣誇張的笑道。

“小平安,你寫不寫,咯咯咯,你寫不寫。”這是劉如意的嬌笑。

“我寫,我寫還不行嗎?還打,我還手了啊!哎我去,讓你們嚐嚐我的厲害。”劉平安的反抗聲尤其劇烈。

房間外,幾個大人默默聽著,一臉欣慰。

“老劉,雪怡,好幾年冇聽過孩子們打鬨的笑聲了吧?”

劉父說道:“是啊,從稱欣上初中開始...有五年了。”。

周雪怡說道:“希望他們三兄妹永遠好好相處下去。”

“會的,一定會的。”劉母話音剛落,就看到劉父轉身走回房間,過了一會,手裡拎著兩個枕頭出來。

“兩位夫人且在後方掠陣,待為夫進去殺他們一個丟盔棄甲。”劉父大笑著衝了進去:“哇哈哈哈,小子們,好好見識父愛的偉大吧。”

“我去,老劉來了,兄弟們,懟他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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