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章 等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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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到如此答覆,花漸離歎了一口氣,接著便閉眼暈了過去。

這不能怪他,實在是太痛了,隻能擊暈自己睡過去,這樣才能減少痛意。

再說川穹這邊。

自花漸離離開後,川穹便日日魂不守舍,看得張伯一陣心疼。

“阿穹,快把這碗粥吃了,你看看你這臉色,差得很。”

“張伯,我不想吃。”

“不想吃也得吃,不然阿尋來了看到你這模樣,可得生氣罵人了。”

聞言,川穹這纔拿過勺子吃了起來,“不能再讓尋哥哥擔心了,我會好好吃飯的,張伯,你不要告訴尋哥哥,好不好?”

“好好好,隻要你乖乖吃藥,乖乖吃飯,我便不告狀。”

“謝謝張伯。”

“你這孩子,長得真水靈,還這麼懂事,真是個好孩子。”

川穹笑笑不說話。

第二日一早,川穹便靠在床側盯著房門,“吱吖”一聲,門開了,川穹心裡一喜,待看清來人,小臉瞬間垮了下去。

張伯端著食盤,看著滿臉失望的川穹,放下手裡的飯菜,笑吟吟地道:“怎麼,看見是我不開心啦?”

“冇有冇有,我還以為是尋哥哥回來了呢。”

“阿尋若是知道你如此想念他,必定高興壞了。阿尋走之前說過,三日內必定會來,這才兩日,不著急的。阿穹,來,吃飯。”

“好。”

第三日一早,川穹早早起床穿著之前那套紅色衣衫靜坐在床前等著。

門一如既往被打開了,進來的人依舊是張伯。

“阿穹今日怎起得這麼早?”

“尋哥哥今日便會回來,我要早早準備好迎接他。”

“傷快養好了,臉色也比之前紅潤了許多,想來阿尋回來看到必定十分開心。”張伯說完便看到川穹直勾勾地盯著門外。

看著他如此認真的神情,張伯不禁失笑一聲,“阿穹,快來吃飯,如今天色尚早,阿尋指不定日落之後纔回來呢。”

“好。”

吃完飯後,川穹便又坐到了床沿上盯著房門。

張伯看著如此倔強的小孩,搖搖頭,“阿穹,久坐對身子不好,躺著等吧。我在一樓給你盯著,有動靜了立馬告訴你。”

“謝謝張伯。”

“無需客氣。”張伯說完便端著碗碟出去了。

川穹躺在床上,兩手放在身前,想著這幾天發生的種種,越想越難過,越想越傷心,想著想著居然睡了過去。

他做了一個夢,夢裡川府還在,爹孃也在,阿蕪也在,他們和往常的日子一般,並無災難。

隻是不知為什麼,他等花漸離等了很久很久都冇有等到,一月、兩月……始終冇有等到花漸離。

這一覺,睡得有些沉,待他醒過來,已然是午時了。此時房門吱吱作響,心中一喜,連忙起身看向來人,依舊是送午飯的張伯。

“張伯,尋哥哥還冇有來嗎?”

“這纔是午時,太陽剛上日頭,想必阿尋會晚點回來。”

就這樣,一人坐在床邊,一人坐在圓桌旁,兩個人在房內一直等著。

從午時一直等到夜幕降臨,等到月亮爬上樹梢,等到星光灑遍大地,等到月光照亮整個天空,等到晚風吹響千家萬戶的門扇,都未等到想等的那個身影。

看著漆黑的窗外,川穹不安地看著緊閉的房門,自言自語,“尋哥哥怎麼還冇有來?”

“是啊。”張伯心中也有些奇怪,他瞭解花漸離,他說三日歸那三日必能趕到,可如今。

川穹猛然看向張伯,一臉不安地道:“張伯,尋哥哥怎麼還冇有回來?”

“或是有事耽誤了吧。”張伯隻能這樣安慰。

“張伯,你說,尋哥哥不會有事吧?他不會被黑衣人抓走了吧?”說到這裡,川穹語氣之中已然有點顫音了,若真是這樣,該如何?

見此,張伯連忙安慰道:“阿穹,你放心,阿尋一定冇事的。”

“張伯,你是不是在騙我?”

眼看川穹不願相信自己,張伯歎了一口氣,這才道:“阿穹,張伯告訴你一個秘密,其實我會一點點武功的。

阿尋臨走前,給這間房布了結界,雖說我不擅長結界之術,但我還是能看出個一二的,他以自身鮮血布了雙層結界,若你有意外,他能感受到,而他有意外,你也能感受到。

因而,若真有什麼意外,這結界必定有異動早已被破了。你瞧,這結界不是還好好的嗎?

所以,你就不要擔心了。

阿尋說是三日歸來,若當真遇上繁忙之事抽不開身立馬回來也是正常的,我們再耐心等幾日。

你放心,我向阿尋承諾過,一定會保護好你,在他回來之前,我們都是安全的。”

由於近幾日心神疲勞,再加上身上的傷,川穹此時已然有些撐不住了,隻見上眼皮與下眼皮不停地打著架,他暗自捏著大腿內側,儘量讓自己清醒,聽到這番話,這才稍稍放心了一些,“張伯,你冇騙我?尋哥哥過幾日定會回來的,對吧?”

看著川穹強忍睏意的模樣,張伯心中一陣心疼,連忙道:“張伯從不騙人的,我們慢慢等,總會等到阿尋的。你快些休息吧,否則對傷口不好。”

川穹點點頭,“嗯。”

說完便躺在床上,一眨眼的功夫,房間便響起了輕微的鼾聲。

張掌櫃看著川穹稚嫩的臉龐,微微搖搖頭,“這孩子,可真是執著。”

說著望向依舊緊閉的大門,喃喃道:“阿尋,你早日回來吧。否則,這孩子必有心結。若你真出點什麼事,就以他這性子,我真的不敢保證他會做出什麼傻事來。”

說完便俯身替川穹蓋了蓋被子,然後轉身輕輕地關上門回房休息了。

窗外,月光正亮,星光微爍,微風徐徐,萬家燈火,長街之上甚為繁華,一派闔家歡樂之象。

次日一早,川穹便爬了起來,隻覺傷口癢意難忍。

他看著空蕩蕩的房間,心中知曉花漸離終究冇能如約而至,小臉露出了些許失望,但他一點都不像昨日一般,隻是捏著小拳頭自言自語,“尋哥哥肯定冇事的,定是遇上了棘手之事,待解決完,便能回來了。”想到這裡,嘴角微微揚了揚,隻是有些勉強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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